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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到了,鸟自然就飞过来了

发布日期:2024/5/10 10:09:30 浏览:17

来源时间为:2024-05-04

时间到了,鸟自然就飞过来了_专访薛超伟2024-05-0417:16来源:澎湃新闻·澎湃号·湃客字号

薛超伟在西湖

本文来自潮新闻特约撰稿段松艳

春风悦读榜结束后,薛超伟在杭州逗留了几日,便又回到了瑞安。

回到家乡后的他,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做。比如每个周末都要给孩子们上的作文课,比如为正在创作的幻想小说集搜集相关素材。

此外,前阵子他受邀担任瑞安图书馆地方文献委员会委员,并将《隐语》捐赠给瑞安图书馆地方文献室。接下来几天,他即将参与拍摄瑞安图书馆最新一期的《瑞邑有书》,讲述他和家乡瑞安之间的故事。

4月19日,在杭州举行的第12届春风悦读榜年度颁奖盛典上,青年作家薛超伟以小说集《隐语》获得春风新人奖。

在获奖感言中,他表示:“《隐语》是我的第一本书,这是一本短篇集,实际上它是积攒而成的,我没有一个完成它的感觉,就好像时间到了,鸟自然就飞过来了。”

去瑞安采访薛超伟之前,我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。毕竟要不是因为采访,我就要差点错过他和他的《隐语》了。

我今年年初就看过《隐语》。只不过当时读了第一篇《同屋》,觉得不大喜欢这个风格,就搁置了。后来接到采访任务,才又重新捡起来。没想到,第二篇《隐语》是和《同屋》完全不同的气质的小说,我非常喜欢。心里也一下子产生了好奇:为啥同一个作家,写出来的两篇作品,风格截然不同?

后来,在准备采访资料的过程中,我又了解到薛超伟的成长轨迹:高中时期,他曾获得过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,又先后就读于厦门大学中文系、复旦大学MFA创意写作班,并在毕业后全职写作,是科班出身的作家。《隐语》是他的第一本书,也是他八年写作成果的一次集合。

我的好奇心更甚了:科班出身的作家怎么看待中文系和创写班的训练?全职写作不会焦虑吗?

带着这些困惑,我按照他的创作顺序读了一遍《隐语》。从第一篇《水鬼》,到最后一篇《化鹤》,我明显感受到他的写作风格在不断发生变化。于是,新的好奇又产生了:这些变化是怎么发生的?为此他作出了哪些尝试?他自己又怎么看待这些变化?

今年三月,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我在瑞安见到了薛超伟。他确实温和安静,但并非想象中的那样“社恐”,当我把自己对他的所有好奇,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,他没有任何的躲闪和藏匿,而是坦诚友好他的想法。

那天,我们的对谈从咖啡馆开始,后来又转移到商场、餐馆,大概换了三四个地方,才全部完成。尽管不停地被一些客观因素打断,但我们的对话始终保持着一种好奇,一种链接。以下为我们当天的对话整理:

科班道路是自然而然的选择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你很小就想成为作家,还记得文学最初打动你的那个瞬间吗?

薛超伟:其实并没有那么一个瞬间。如果说哪段经历对我产生了影响,确实是有。我是独生子,小时候和亲戚住在一起,身边有很多兄弟姐妹。小孩子多了,自然就要争抢资源。那时候我很喜欢喝娃哈哈AD钙奶,有一天放学回家,姑妈给了我一瓶。因为害怕哥哥回来后,要和他,我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,还没尝到味道,就一口气喝光了。后来想起来,很为那瓶AD钙奶感到可惜。

还有另一个场景,我和哥哥姐姐坐在一起看童话书,我发现那些童话书无论被翻多少次,多么破烂,依然可以阅读和。当时我就觉得写书的人很厉害——物质上的东西出去会变少,他们把精神上的东西输出形成文字,可以一直,不会增强,也不会损耗。大概就是从那时起,我立志成为一个写书的人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从小喜欢看书,那你作文也一直写得很好吧?

薛超伟:确实从小到大的作文,都会被语文老师夸奖。初高中时,我有点偏科,数理化一般,但我一直觉得只要征服了语文老师,我依然是一个好学生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你参加过三次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,并于2007年获得一等奖。我有两个问题,一个是那几年郭敬明和韩寒很火,你读过他俩的作品吗?另一个是,新概念作文大赛,在你的写作道路上,有什么意义?

薛超伟:先回答第一个问题,他们俩的作品我都读过,但看得不全。那个时代,韩寒和郭敬明是许多年轻人的文学偶像。我当时蛮喜欢郭敬明的,读过《幻城》和一些散文。他那种沉潜的、对自己内心非常关注的写法,很吸引我。我对唯美的语言的追求,估计也是从那时候开始。当然后来正式写作后,我就摒弃了那种写法。

第二个问题,刚才提到语文老师对我的鼓励,让我知道了自己是可以写作文的;在新概念作文大赛中获奖,让我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可以写作的。记得比赛结束后,同学对我说,你可以出书了。从那时开始,我就念叨着要出书。从十几岁,到现在三十多岁,才出了第一本书,很不好意思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本科在厦门大学中文系,硕士去了复旦大学学习创意写作,你是科班出身的作家,为什么选择走科班的道路?

薛超伟: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。在我开始读童话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中文系存在的年纪,就觉得我以后要读一个类似的方向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中文系很热,后来越来越边缘。我从小就不爱说话,习惯在人群中保持安静,中文系的边缘和清闲,和我的性格很契合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有一些广为流传的说法,比如“中文系培养不了作家”“作家是教不出来的”,这些话影响过你吗?

薛超伟:影响没有,震惊倒是有。我从小立志成为作家,走了那么久的路,终于进入中文系,结果老师第一堂课就说,中文系不培养作家,我震惊了一下。后来进入复旦创意写作班,老师也说这里不培养作家,我又震惊了一下。现在,我也认为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,作家的确不是培养出来的,只是说如果一个人有志于写作,从这里得到的训练,可以往更好的方向推他一把。

薛超伟作品《隐语》

从《水鬼》开始告别本能写作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《隐语》收录了你从复旦毕业后写的九篇小说,时间跨度大约是八年。这些小说的具体创作时间是?

薛超伟:《水鬼》是我在复旦读创意写作期间写的毕业作品,写于2014年。《同屋》是2016年写的。然后是2019年的《渥丹的颜色》《上海病人》,2020年的《万物简史》《春天》,最后是2021年的《观看》《隐语》《化鹤》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你多次提到复旦创意写作专业对你的帮助。作为你的毕业作品,能否说从《水鬼》开始,你彻底告别了本能式的写作?

薛超伟:《水鬼》确实是我告别本能写作的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,所以在它之前写的小说,我都没有收进集子。前面提到,高中时我喜欢看青春疼痛小说,上大学后,我开始试着去写,故事大多是青春的、恋爱的、伤感的。本能写作,主要指这一阶段。

后来,我在复旦创意写作专业受到的文学训练,让我明白,写作并非天马行空,而是要有一定的规矩。也就是说,写作有一道门槛,要在有了一定章法之后,才能在章法里面自由的写作。之后,我就有意识地给自己出难题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这一阶段,你都要克服哪些难题?哪些作家或者作品给你带来了启发?

薛超伟:在语言层面,为了去掉本能写作中的矫情劲,我读了雷蒙德·卡佛、海明威这类极简主义作家的作品。此外,美国作家杰克·凯鲁亚克的《在路上》和《达摩流浪者》,以及中国作家张炜的《九月寓言》《古船》,这类拥抱田野和荒原的书写,跟我的内在精神也很契合。经过大量的阅读和写作训练,我大概知道了哪个句子写下来会带来尴尬。

在逻辑层面,受复旦创意写作专业的一位老师影响,我试着向推理小说学习写作的逻辑。比如我们很熟悉的《福尔摩斯探案集》中,夏洛克第一次见到华生,立刻从一些蜘丝马迹推断出他是军医,这其实是小说家的思维。小说家要写一个人,就要先思考他生活在什么样的空间,父母是什么样子的,有了这些设定后,再去推理他的一生。

我很喜欢日本推理小说家岛田庄司,他在小说《眩晕》的开头,写有人看到恐龙在路上走,是非常夸张的末日景象。后来,他通过一些合乎情理的解释,把这些现象合理化、现实化,告诉读者这不是真的恐龙在走。先布局一个宏大的背景,再走向一个现实的落点,这种构思方法影响了我。

三年废稿生涯之后发生蜕变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仔细看你的创作时间,从2016年的《同屋》到2019年的《渥丹的颜色》,中间空白了三年。这三年你在做什么?

薛超伟:从结果上来看,那三年应该是在积累。回到当时的时间和生活场景,我其实有点迷茫和无措。三年里,我写了很多废稿,时间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滑过去了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期间你有没有上过班?

薛超伟:有。2019年下半年,我觉得写作上没有取得太大成就,想要先解决现实问题,就到杭州找了份工作。结果年底发生疫情,公司团队解散,我才又有了一个借口,重新回到写作。这是我第二次下定决心回到写作,就觉得拿出点东西来吧。我没有回瑞安,而是继续留在杭州,全身心地写。那两年写出了《隐语》这本集子里的大部分作品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从《水鬼》到《化鹤》,按照创作顺序读,我能明显能感受到你在精神层面上的成长。尤其是从《万物简史》之后,写作的风格越来越内化,越来越轻盈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?

薛超伟:一方面和我阅读趣味的变化有关。另一方面,可能就是年纪大了。原来二十多岁时,还会想着我要赶紧写出来点什么,让大家看见我的才华,过了三十岁,反而觉得不用再向别人证明什么,一切都可以慢慢来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从2014年到2021年,这八年间,在小说技艺层面,有哪些让你比较开心的变化?

薛超伟:最令我欣慰的变化就是,我可以写对话了。我大学时写的对话,被朋友吐槽不像人话,大概和我以前不喜欢说话有关。现在我试着向别人敞开自己之后,就知道对话是怎么一回事了。我以前还会纠结对话使用口语还是书面语更好,现在觉得只要符合人物性格,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。

另一个变化是语言。我以前写得很啰嗦,后来某一段时间,我会刻意去追求节制,先写下很多的人物和片段,再把多余的部分删减掉,使小说呈现出简洁的画面。当然,现在我已经无需再刻意追求节制了,写作相对自由了很多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这些变化,是怎么实现的?

薛超伟:就是大量的写。我写出来的成品可能很少,不过在走向这些成品的过程中,废掉了很多稿子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八年的求索,漫长而孤独。你会和别人讨论交流小说创作吗?

薛超伟:我很少跟别人交流和讨论我的作品,但确实有那么两个人存在。一个是我的高中同学,从大学时代起,我每写完一篇小说都会发给他看;另一个是我在复旦读研时的学妹,她叫我“水鬼学长”。他们两个人,一个习惯批判我,一个经常鼓励我,两种声音对我来说都是陪伴,都很重要。

薛超伟蒋文俐摄

写父子关系是为了给虚构留足空间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《隐语》里写到了各式各样的人际关系,其中大部分篇目都写到了父亲和孩子的关系,比如《隐语》《化鹤》《万物简史》《水鬼》《春天》,《上海病人》里也提到了生病的父亲。这是下意识,还是刻意为之的选择?

薛超伟:说实话我已经有点忘了。可能有些篇目是刻意的,因为它就是要表达父子或者父女关系。有些篇目只是需要有这样一段关系作为背景,我想写人物的成长和变化,就不可避免地写到他们的父母。

为什么我经常写到父子、父女关系呢?可能和我本人的经历有关。我从小和母亲关系比较亲近,和父亲反而比较疏远。我写父子、父女关系,其实是为了避免写母子、母女关系。我不习惯写离自己太近的东西,想要给虚构留下充足的空间。

潮新闻·钱江晚报:这还挺有意思的。这本集子里,我个人比较感动的,是《万物简史》里阿青和宁巧这对父女。阿青这个人物也很有魅力,看完之后,忍不住会为他的命运的揪心。当时为什么想到要创作这样一个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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